林笙本打算为楚玥挑选一对适合初学者的制式双枪。
但她却开口问道。
“我妹妹……她用的是什么？”
“和我一样，长刀战具。”
“那我也要用那个。”
“长刀战具的操控难度很高，不适合初学者。”
林笙耐心地劝说道。
“我不是初学者。”
“我也不打算深入这个领域。”
林笙无奈，只能从战具架上。
取了一把训练用的长刀战具递给她。
楚玥一开始以为这把全金属打造的武器会很沉重。
但当林芸为她启动了护盾系统，粒子流覆盖全身之后。
她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能单手就轻易地拿起这把长刀。
林笙开始进行基础指导。
但这位在舞台上优雅从容的钢琴家。
在训练场上却显得特别笨拙。
她甚至连最简单的持刀跑步，都会因为掌握不好平衡而原地摔倒。
可她和楚莹一样，骨子里都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
不论遇到什么困难，她都要咬着牙继续。
在慢慢适应了之后，她终于鼓起勇气。
朝着林笙挥出了第一刀。
“咿呀......！”
“哈哈哈，你叫啥啊。”
“你别管！闭嘴！”
那一刀毫无章法，动作也因为放不下架子而显得有些僵硬。
稚嫩得可笑。
还因为害怕伤到林笙，最后也没有用力。
林笙丝毫没有留情。
侧身轻松躲过，然后用刀背轻轻一拍。
就将她打翻在地，手中的战具也被挑飞了出去。
“哥哥……怎么一点也不留手啊……”
场外的林芸看着，有些担心。
楚玥一次又一次地从地上爬起来。
又一次又一次地捡回战具。
“我不会对你留手的。”
林笙看着她，脸上满是残忍的笑容。
“因为你自己说的，你不是初学者。”
“你是来‘征服’这个战场的，对吗？”
“……求之不得！”
楚玥咬着牙，再次发起了攻击。
而后，又是被林笙如同戏耍一般。
轻松化解。
“什么情况？这就累了？？”
“我，我还可以继续.......！”
她气喘吁吁，汗水浸湿了额前的碎发。
但还是又一次走过去，捡起了地上的刀。
就是为了这种东西……
为了这种……
她死死地握着刀柄，汗水与泪水模糊了视线。
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妹妹。
那个小小的身影。
也是这样一次又一次地在这里挥汗如雨。
一次又一次地被击倒。
又一次又一次地站起来。
她似乎明白了。
自己根本就是在无理取闹，像个闹脾气的小孩子。
只不过是因为妹妹选择了和自己不同的道路。
她没有违背和自己的承诺。
只不过现在她们各自走向了不同的那一片天空。
她在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而自己则停下了脚步转过头，去寻找着那已经消失不见的身影。
楚玥深吸了一口气。
擦干了脸上的汗水，眼神慢慢变得专注而冷漠。
在最后一次交锋中，她终于挥出了像样的一击。
这一击，不属于任何已知的风格。
是这位初来乍到的“征服者”。
用自己对节奏的理解，用自己对身体的掌控，思考之后。
挥出的独属于她自己的一刀。
林笙的衣角被她的刀锋划过。
“可以，有点儿意思啊。”
“也……也没那么……难……哼。”
楚玥一边大口喘息，一边嘴硬地说道。
“那接下来，我要认真了哦。”
“你……你刚才明明说不会留手的！骗子！！”
接下来的几个回合。
林笙几乎没怎么动，就将楚玥打得瘫在了地上。
“再……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我已经看穿你的动作了……再来……”
又是几个回合下来，楚玥彻底躺在了地上。
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了。
“再……来……”
林笙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甚至已经叼上了一根烟。
他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然后朝着她吐出一口烟雾。
“全战，有趣吗？”
楚玥躺在冰凉的地面上。
看着那全息投影模拟出的湛蓝如洗的天空。
“它有没有意思……其实，都已经不重要了……”
至少现在……
我正和楚莹躺在同一片天空之下……
她只是很放不下自己的妹妹。
那个小时候总是跟在她身后，必须要她牵着手才敢出门的妹妹。
那个唯唯诺诺，对任何人都很内向自闭的妹妹。
现在，竟然已经可以放开她这个姐姐的手。
独自一人，走到这样一片广袤的天空之下了。
你比我走得还远啊。
小莹。
...
...
洗完了澡之后。
楚玥又恢复了那种冷漠高傲的姿态。
“我承认，之前是我小看了她的梦想，这个是我不对。”
“你其实也挺有天赋的，24岁的年龄不算高龄，要不……来我们战队试训？”
林笙笑着问道。
“呵呵，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碰那种野蛮的东西了。”
“唉，你这不还是在小看全战吗。”
“但是。”
楚玥打断了林笙。
“我也不会再干涉她了……我也会继续往前走。”
“最终，我们都会达到相同的终点，站在各自领域的最高舞台。到那时候……”
她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对林笙使了个眼色。
“你，和我出来一下。”
说完，她便踩着高跟鞋径直走出了基地。
林芸有些担心地凑到林笙身边。
“哥，这大小姐该不会很记仇吧？”
“你刚才把她打得狗吃屎，她会不会让那种彪形大汉把你绑了扔海里啊？”
“有可能。到时候记得逢年过节别烧纸，把钱撒海里纪念我。”
“哥……！说什么呢！”
“哈哈哈哈，开个玩笑。”
“你到底来不来？”
楚玥站在基地门口，有些不满地回头看着林笙。
“来，这就来。”
在基地门口，楚玥站定脚步。
犹豫再三之后说道。
“今天，其实是母亲让我来的。”
“夏总？”
“嗯。”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复杂。
“母亲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让小莹下定决心，将自己最宝贵的年华投入到一个她曾经完全没有接触过的竞技运动当中。”
“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林笙笑着问道。
“糟糕至极……！”
林笙刚想从口袋里摸出烟。
听到这句话之后，手顿住了。
默默地把烟收了回去。
“没礼貌，说话一点也不客气！”
楚玥的怨气，此刻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而且性格狡猾！还喜欢虐待新手！”
“把烟喷在女孩子的脸上！没有教养！”
“但是……”
她的语气又软了下来。
“也正是这样的你，才让我的妹妹，敢于踏出属于她自己的那一步。”
“总之……”
她深吸了一口气，不情愿地别过头。
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勉强合格吧。”
林笙闻言，立刻嬉皮笑脸地摸出了烟。
叼在了嘴里。
“今天，你和我去一个地方。”
楚玥说道。
“嗯？要去哪儿？”
“量子工业。”
“为啥？”
“母亲没告诉我为什么……”
楚玥自己都有些不解。
“但是她说了，如果我觉得你合格了，那就带你去量子工业。”
“她为你准备了一件……”
“礼物。”